金陵素什锦是南京的传统年菜,已有百年历史,又叫“十景菜”“元宝菜”“聚宝盘”等。民国学者潘宗鼎在《金陵岁时记·十景菜》曾有记载:“除夕,人家以酱姜瓜、胡萝卜、金针菜、木耳、冬笋、白芹、酱油干、百叶、面筋十色,细切成丝,以油炒之,谓之‘十景’。”
这道菜最初就是由十种菜蔬放在一起炒的,象征着十全十美。发展到今天,人们在制作素什锦时,不限于以上10种食材,有的能选用16种或19种应季蔬菜,有着“和顺长久”的寓意。在食用时节也不仅仅是春节时食用,而成了一年四季的大众化菜品。
制作素什锦的过程简单但耗时。传统的素什锦食材有:嫩莲藕、胡萝卜、菠菜、芹菜、黄花菜、金针菇、黄豆芽、香干、香菇、木耳、千张、豆腐果。把这些食材洗干净,嫩莲藕、胡萝卜去皮,菠菜、芹菜、黄花菜切成段,胡萝卜、香干、香菇、木耳、千张切成丝,嫩莲藕切成片浸在凉水中,豆腐果切成小块状,准备好切碎的生姜。锅中加水,大火烧开,把这些食材分为容易脱色的和不容易脱色的分次进行焯水,嫩莲藕单独用清水焯,水里加几滴白醋,这样嫩莲藕爽脆,不会变色。焯好水的食材捞出控水,不用加凉水,倒在菜盆中自然冷却。在锅中倒入菜籽油,放入少许生姜米爆香,把容易脱色的食材、不容易脱色的食材和嫩莲藕分次倒入锅中加适量食盐炒好出锅,倒入菜盆中自然放凉,然后把所有冷却好的炒好的食材倒入一个大盆中,搅拌均匀,加入少许味精,浇上芝麻香油,再次进行翻拌,最后装盘,一盘色、香、味俱全的什锦菜就做成了,让人迫不及待地想尝上一口。
素什锦红、黄、白、黑、绿互为点缀,五颜六色,如妙手丹青绘出的锦绣画。条状的胡萝卜丝与片状的莲藕“交头接耳”,如同乐器高手弹拨琴弦。金针菇戴着小白帽若隐若现顽皮地躲在菠菜的怀里,玩起了捉迷藏。麻油的醇香、香菇的草香、香干、千张的豆香混合着往鼻子里钻,嚼一口,香、脆、嫩、鲜、甜、软、绵在舌间“争宠”。黄花菜柔绵有韧性,黄豆芽脆嫩汁多,莲藕脆甜有嚼劲,蔬菜的香甜和着麻油的清香,有的入了心,有的钻进肺,顿有“沉醉不知归路”之感。家人起先还是小口品尝,可难敌诱惑,很快便听见“咔嚓、咔嚓”的咀嚼声,似车轮轧过碎石。顷刻之间,盘空见底,叫嚷着:“再来一盘!”于是,留着第二天食用的那盘提前完成了“使命”。
素什锦由多种蔬菜混合烹制而成,能帮助我们增强身体免疫力。一道素什锦,在岁月更迭中,从年菜逐渐演变为家常菜,成为金陵老少皆宜的舌尖上的美食。不仅蕴藏着“五味调和百味香”的饮食哲学,更有文化、年俗的传承。如今,南京人在卤菜店买菜,来份素什锦几乎与“斩个鸭子”一般成了标配。